望天芽的一個書櫃

上小學前，我在一家距離家裡步行5分鐘的幼稚園上課。

我記得，裡面一個女同學很可愛，老師讓她幫忙拿個包包，她把包包套在脖子上，後來晃一晃包包跑到她身後，就這樣被手提袋勒著，老師發現才解救。

那女同學我上小學還遇到，從幼稚園同學變成國小同學，那感覺特別美好！

她有著兩邊麻花辮子，笑著時眼睛瞇著像個上玄月，特別好看！

我記得，幼稚園裡有個女老師對我特別好。

我從那畢業時，她給了我一塊很可愛的造型橡皮擦，就當時我的心智來說，足夠讓我記得一輩子！

老師說，要記得回去看她。

我說，好，老師也要記得我，我要回來看妳！

說起這是非常糟糕！

我從小最不會的就是記人臉，說這人胖的、瘦的，我記得！

但是人長什麼樣子？叫什麼姓名？我是真的非常有障礙！

所以，我每次走到那幼稚園門口，悄悄往裡頭望著一堆小朋友玩樂時，我特別難過！

我記不得老師長什麼樣子，我不知道裡頭好幾位女老師，哪個才是送我橡皮擦的老師？

我記得回去看看，但是我卻找不到那個老師。

話說，當時在幼稚園我已經會自己一個人走路上學、一個人放學回家，不用家長接送！

我很想跟那約定的老師說，對不起，奕汝有回去看妳，只是奕汝記憶有障礙，不知道妳是哪一位老師？

我記得，幼稚園那時大班吧！我接到通知，還沒有打當季的預防針。

說這預防針我忘記它名字了，但是我記得就打在左臂上，人人都有一個豆子印，消不掉！

那叫什麼？忘了，記憶障礙啊....

我記得那是老爸帶我去打的預防針。

那是中午，老爸騎著來接我，我個子還很小，是站坐在摩托車前面，小小雙手抓著後照鏡。

那椅墊前方有個可以收納的小椅墊，我坐在上面。

當時記得太陽大，熱轟轟的。

我們到了衛生所吧？人人排隊著打針！

我好像沒排隊，我看到排隊的是大人，但打針的不是他們，是他們手中的小嬰兒！

針頭一扎，各各哭的響亮！

我記得，我給自己內心加油喊話！

奕汝，妳是大班了，不是那掌上小朋友，不能哭、不能喊疼、不能丟妳老爸的臉！

我還抬頭看一眼老爸。

終於那捲髮的護士阿姨....我前面說過，我有記憶障礙，只記得捲髮，就是短短的80年代流行的捲髮！

那阿姨一針扎下去，不到一秒就抽起來，我後知後覺得痛起來。

是的，當時我傻了！

我忘記痛的思考為什麼她能這麼快速，這麼老練！現在我才明白就當時看到人人排，一天幾千針，不老練也奇怪！

我手壓著棉花，老爸給我摸摸頭，下午送我回幼稚園上課。

我記得，幼稚園的點心非常好吃，可是每次點心都會配一個營養鈣片，我覺得那鈣片為很噁心！

為什麼我知道那是鈣片，因為它外殼有個非常甜的糖衣，甜完後...就是噁心、難嚥！

所以我看著那恐怖的營養鈣片，五顏六色的糖衣，每次都裝滿滿的一個鐵杯水，才能克服自己內心恐懼的障礙！

曾經，我鐵杯水沒倒滿，就這樣營養鈣片配水吞，失敗了！

我含著那糖衣沒了的鈣片，哭了出來！

超難吃！

從此，我都把鐵杯子倒滿水，再吞，就怕那噁心的味道再次嚐到。

我不記得，幼稚園去的第一天，有人帶我去。

她說，我調皮，第一天進去就跟人打架！

我問，我跟誰打架？

她說，我跟兩個男生打架。

我問，打贏沒？

她說，打贏了！所以回去被爺爺罵個半死。

瞧她自豪的表情，想必就不擔心我被人欺負，因為我打贏了兩個比我大的"學長"。

我記得，那時候爺爺是醫生，家裡開診所。

我看到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，膝蓋留著鮮血，爺爺拿著針在縫傷口。

我不記得當時的聲音，但我現在都還能想起那畫面，所有人圍著她，各各著急的什麼樣子。

就只有爺爺冷靜的再處理傷口，白手套的雙手一針一針縫下。

後來，我問她那時候是怎麼了？

她說，摔車，問我還記得？

我沒回答。

我不記得，當時她抱著我去搭公車，在公車上摔了。

她說，她當時抱著我，司機突然急踩煞車，她一個重心不穩摔了，怕我受傷，她硬拉著竿子還是弔環？總之她手受傷了，現在都還會痛.....

我真的不記得，我只記得她摔車那時，爺爺縫那血淋淋的傷口。

我不記得，她每次跟老爸吵架時，我都會衝向前打老爸，喊老爸：壞蛋！欺負媽媽！

我真的不記得，我當時這麼兇....

我現在很想問老爸，我當年打的痛不痛，請別計較小孩子不懂事....

現在很有罪惡感，雖然不知道誰對誰錯，但是我打了老爸！

老爸從來都沒打過我，我竟然打他過！

也難怪上幼稚園能KO掉兩個"學長"....

我不記得，社區裡很多人給爺爺看過病。

國中我去附近的家庭美容剪頭髮，那撿髮阿姨說，我小時後好乖！

我做在椅子上，聽那阿姨說著以前的事。

她進了診所，看到一個小娃坐在螃蟹車上，不吵不鬧自己在納溜來溜去，特別可愛。

當時我只覺得太害羞了，我都十幾歲了，還誇我三、四歲時可愛...

我不記得，我曾經被放在洗衣機裡....

她說，她做家事沒有手抱我，所以拿個小凳子放在洗衣機裡，讓我坐在裡面。

她說，我很乖，不吵不鬧坐在裡面看她打掃家裡。

我真不記得，難怪我洗衣服感覺洗衣機特別親近.....

我不記得，我吃飽碰到床就睡死....

她說，我很乖，吃飽放在床上就睡著，當時樓下很吵，她怕我睡不好，所以跑到樓下跟人潑婦罵街....

她說，她回家的時候，很怕我已經醒來了，結果進了家門打開房間，我躺在床上睡的特香.....

所以我說，我睡著時是極度深度睡眠，沒有特別外力是吵不醒的！

也許是遺傳，有時候寶貝也會深度睡眠，怎麼吵都睡的很香。

我不記得，三、四歲我就很愛飆車！

她妹妹說，以前他們會一群人騎車兜風，我坐在她前面，很開心的樣子。

她騎著追風(?)，嗯，記憶障礙。

騎越快我越高興....

難怪，我有時候飆車是不看時速的....

傳說黑色小綿羊，小50可以破120....

傳說，就讓它傳說過去吧！